再见了,我的朋友
——《再见了,可鲁》读后感
我已经和自己承诺,以后一有时间就写读书笔记,所以现在来履行约定。因为想不到合适的标题,姑且以书名代替吧(写在正文之前)。
邂逅《再见了,可鲁》这本书是一次偶然,我曾经在写忠犬八公的影评的时候找过一些资料,那个时候,知道了在日本和八公一样为人熟知的一条导盲犬——可鲁。于是便买下了这本短短6万5千字的书。这是小说?纪录?还是纪传,我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定义。
书的封面是可鲁的黑白生活照,黑色的眼珠圆溜溜的,很真诚地望着镜头。这大概是它出生不久的照片,摄影师是秋元良平,毕业于东京农业大学畜牧系,对于农大毕业的人,无论以后做什么,总觉得有股亲切感。因为,这样的人的镜头里住着灵魂。
书名的旁边写了句导语——一只狗的一生。我用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,几乎是留着泪读完了这本书。作者并不是在写一个故事,他只是在帮助我们回忆,帮助曾经养过狗的每一个人回忆。
如果要问我是猫派还是狗派,我无法立刻给出答案,因为猫也喜欢,狗也喜欢。并且,我曾经为猫和狗各写过一篇文章,因为同样可爱,同样让人感动。不过,我们家最先养的却是狗。
好像是我7岁那年的冬天,和外公一起去亲戚家串门,那个时候他家里的母狗正好生了好几条小狗。看我很想要,于是决定分一只给我养。狗狗就这样来到了我的世界。这条狗从出生到死亡,都没有过名字,我那时候还太小,不懂得给狗赋予名字的意义,于是“狗”、“狗”的叫,或许它就以为“狗”就是它的名字吧。
刚刚来到我们家的时候,它全身毛绒绒的,又很脏,于是我就把它按到瓷盆用洗衣粉给它洗澡。结果,它很不情愿,偏过头来就咬我的手,还把脏水抖得我一身都是,气得我哇哇大哭。妈妈一遍把狗抱到灶头,一遍数落我会把狗给弄死。我有点害怕它真的死了,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给它洗过澡。
小狗很健康的成长着,田坎、河边、山上……我去的地方,都有它跑得欢脱的身影。我们家虽然是两个孩子,但是从小就分开养,各自在不同的地方长大。算起来,我和狗呆在一起的时间,倒是比和弟弟在一起的更长。
上小学的时候,因为要上早自习,天还没亮就要从家里出发。但是我们家并没有住到大院里,所以没有小伙伴和我一起。家里只有爸爸一个人,根本没办法送我。于是,我自己拿了手电筒,狗狗就跟在我身后。我那时候特别害怕它走丢,走了一段路,就扬着拳头要将它赶回去。可是,过了一会儿,它又赶了上来,直到把我送到快到培德中学那个岔路口。我上课的时候总是在想,狗有没有找到路回去,如果弄丢了该怎么办。放学的时候,看它摇着尾巴向我扑来,心里悬着一天的时候终于落了下来。后来大人们告诉我,狗不管走多远,都能找到回家的路,因为它们会沿途做记号。那时候我想,狗还真是聪明呐!
小时候,乡下几乎每户人家都养着狗。上学的时候经常听别人炫耀,他们家的狗有多漂亮,多听话。那时候,我听高年级的学生说,如果狗的舌头上有花色的斑纹,说明这种狗就特别好,能分辨好人和坏人。我心想,有什么了不起,我们家的狗舌头上没什么也没有,也很好,它可听我的话了。不过,放学以后,我还是偷偷检查了一下它的舌头。“你乖乖张开嘴,别动,我就看一下你的舌头,然后这块肉就属于你了。”在我的威逼利诱下,它终于听话地张开了嘴。我小心地掰开它的利齿,不小心碰到它的胡须弄得它有点不自在,不过还是顺利看到了它的舌头。红色的舌头上的确有黑色的斑点,那时候我得意地一个劲儿地摸它的脑袋,由衷赞叹:“是条好狗啊!”
有可能舌头上的斑纹并不代表什么,但是,身体留下了痕迹,谁都希望它是特别的。就好像可鲁身上的黑色胎记。拉布拉多猎犬的毛一般是纯黑或黄的单一色,但可鲁身上却有着一块黑色的印迹。因为这块斑纹很像飞翔的沙鸥,所以可鲁的主人便给它取了“乔纳森”这个名字(当时有一部畅销小说叫《天地一沙鸥》,书中的主人公就是乔纳森)。再后来,导盲犬的保育员或许正是由于这一特征选中可鲁成为导盲犬。借用作者的原话:在五个兄弟姐妹中,可鲁身上的十字形花纹就好像告诉大家,它要成为一只导盲犬似的。它在水户家度过了幸福的幼儿时代;在仁井家尽情地显露了顽皮“小男孩”的天性;与多和田先生相遇,开始走上了导盲犬之路;然后是时间虽然短暂、但亦步亦趋守护着渡边先生的日子。是可鲁,让原本讨厌狗的渡边先生都说出了这样一句话:“它让我想起了人类原本走路的方式。”再后来,可鲁完成了示范犬的使命,在仁井家,和范得西一同度过了最后的安稳岁月......这是可鲁的一生,让人觉得感动温暖和幸福。
然而,我的狗却没有那么幸福,随着我外出求学,举家离开,狗被寄养在邻居家。可是他们对它一点也不好,它晚年的时候,吃东西很少,而且从来不在邻居家睡觉。家里的门锁了,它就跳到树上翻进围墙,还是睡在原来的茅草堆里。有一次放假回家,我还在离家好远的地方,便看见它摇着尾巴颠簸着朝我走来,它已经跑不动了,全身瘦得只剩骨头,眼睛很浑浊,眼角挂满了眼屎。我用手摸了摸它,它的毛发全部都打结了,恐怕是连自己清理的能力也丧失了。妈妈说,这条狗恐怕活不了不久了。我一点也没放在心上,怎么可能,我才十七岁,它也才十岁,应该还能活很久的。那个时候的我并不知道,狗和人类成长的速度并不一致,能活十年,简直就是奇迹。第二年的夏天,我考上了大学,然后再也没有见过我的狗。听邻居说,它生了很严重的病,死的时候一直流血,但是没有人看见它死在哪里。
一直都是人类在背叛,我其实对它一点也不好,我以为它能活得和我一样久,就随随便便地敷衍它的忠诚与温柔。现在想来,它死的时候,会不会一直在期盼和等待。可是我没有出现在它的面前。我想,我以后再也不会养狗了......